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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被历代红学家认作是“封建家庭和封建制度的叛逆者”,尽管他反对封建礼教和封建婚姻,但是他却不反对漂亮的女人和妩媚的男子,不反对性爱。还没有结婚的贾宝玉,在性爱方面却做到了“男女通吃”,花样万千,他除了与自己房里的丫鬟们保持“云雨”关系外,还对其他漂亮的女人实行“意淫”;除了对“妩媚温柔”的男子表现出“留恋”和“羡爱”外,还与彼此间相互爱悦、吸引的男子保持着“同志”关系,精彩演绎了贾宝玉在性爱方面的四种方式。
一、与丫鬟们的“云雨”关系
按照贾府的规矩:在爷们长大之前,就及早的放几个年龄稍大的漂亮丫鬟到爷们屋里,在照料爷们的日常出行起居之余,随时接受爷们的性实践和性发泄。袭人就是贾母出于这种考虑才被刻意安排到即将长大的贾宝玉的房里去的。贾宝玉梦中被警幻仙子传授了“云雨之事”的“淫训”后,虽然在梦中与警幻仙子的妹妹“柔情缱绻,软语温存,难解难分”,有了“儿女之事”,甚至出现了“梦遗”,但这些毕竟是在做梦。梦醒后,贾宝玉觉得梦中云雨不够过瘾,想让“梦想照进现实”,于是“强袭人同领警幻所授云雨之事”。袭人也知道“伺候”主子是自己职责的重要部分,是理所当然的,便“和宝玉偷试一番”。
碧痕本是专门负责打水伺候贾宝玉洗澡的二等丫鬟,却也与袭人一样履行了这种神圣职责。贾宝玉与碧痕的“云雨”之事,曹雪芹虽然没有直接写到,但在第三十一回通过晴雯之口向大家作了交代:“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笑了几天。”洗澡能洗到床上去,可见贾宝玉对于和女人做爱还是蛮痴迷的。
二、对漂亮女人的“意淫”手段
贾宝玉房中的几个丫鬟远不能满足他那“博爱”精神和“爱红的毛病”,然而他体内不断激增的荷尔蒙和不断增强的欲望,总是要以某种方式得以释放和宣泄的,于是贾宝玉对漂亮女人“意淫”方式也就产生了。“意淫”是指异性间因为爱慕对方而引起的一种性幻想和性关怀,是一种精神上的性爱。
小说中多次提到贾宝玉的这种“意淫”手段:如贾宝玉闻到林黛玉黛玉“令人醉魂酥骨”的体香时,便忍不住“一把便将黛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笼着何物”;用史湘云洗过脸的水来洗脸;喜欢吃女孩子脸上和嘴上的胭脂;见到鸳鸯颈部的皮肤白皙,便“不住用手摩挲”;见到薛宝钗“肌肤丰泽”,特别是看到她那“雪白的一段酥臂”时,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暗想到:“这个膀子要长在林妹妹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看到母亲的丫环金钏儿在打磕睡时,就上前“把她耳上戴的坠子一捏”,还把自己“荷包里带得香雪润津丹掏出来向金钏儿口里一送”;看到晴雯与芳官嬉闹时,上床来膈肢晴雯;……
“意淫”是贾宝玉对年轻美丽女性的一种本能的爱悦和性意识的投射。它既不像西门庆那样贪得无厌的趴在女人身上发泄性欲,也不同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它没有实现男女之间真正意义上的性接触,只是在身体和灵魂之间巧妙的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使贾宝玉受压抑的性心理得到了某种满足。贾宝玉对漂亮女人的这种“意淫”方式堪称首创。
三、对清秀妩媚男子的“羡爱”流露
贾宝玉不仅喜欢对女子实施“云雨”和“意淫”,同时他还对他所欣赏的同性男子流露出羡爱之情。喜好男色,动“龙阳之兴”,是少数贵族统治阶级中男性的一种极端丑恶、糜烂的生活作风,贾宝玉就有这种爱好。第九回中写贾宝玉和秦钟到家塾上学时,不好好读书,却认识了两个“生得妩媚风流”的多情的小学生,免不了“绻缱羡慕”,甚至为了他们争风吃醋,大闹学堂,场面想当火爆。
如果说贾宝玉在上学时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把同性学生之间的这种羡慕看作是“过家家”、闹着玩,似乎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他与蒋玉菡的亲密交往,可就不能等同于儿戏了。蒋玉菡是个“戏子”,生的“妩媚温柔”,风情万种,贾宝玉见到他以后,“心中十分留恋”,不觉流露出了爱慕之情,甚至忘情的“紧紧的捏着他的手”,一诉衷肠。不仅如此,贾宝玉还把自己随身所带的“一个玉玦扇坠解下来”,送给蒋玉菡,“略表今日之谊”。接着,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一件更为过火的事:互相交换汗巾,表示“亲切”之意。汗巾是人们贴身的一种辅助服侍,相当于现在的裤腰带。两个男人之间玩这种把戏,现在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放在以前,情况可就严重了,绝对是“流荡优伶”败坏家风的丑事,难怪贾政会狠揍他。
四、与心爱的男子保持“同志”关系
“同志”一词,本是为了共同的理想、事业而奋斗的人,也可以用作人们彼此之间的称呼。而眼下,同志一词却又被赋予了新的历史使命,即同性恋的代名词。同性恋不仅是同性之间在身体和性器官上的接触,还有一点就是相互爱悦,相互吸引,彼此间产生爱情。贾宝玉和秦钟之间就是这么一种“同志”关系。第七回写贾宝玉第一次见到秦钟“人品出众”,便“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秦钟一见贾宝玉“形容出众,举止不凡……心中亦自思道:‘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溺爱他。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他耳鬓交接……’,二人一样的胡思乱想”。从素昧平生到一见钟情,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急速升温。
贾宝玉显然看出了秦钟因为贫寒所带出的自卑感,又见到秦钟“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所以贾宝玉发挥“作小服低”的天生惯能,“赔身下气,情性体贴,话语绵缠,因此二人更加亲厚。”不仅如此,在第十五回中,写到贾宝玉在馒头庵抓住了秦钟与小尼姑智能偷情的“现场”,秦钟对贾宝玉说:“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宝玉笑着说:“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曹雪芹怕读者读不懂,又作了解释:“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帐目,未见真切,未曾记得,此系疑案,不敢纂创。”对此,脂砚斋这样评论道:【忽又作如此评断,似自相矛盾,却是最妙之文。若不如此隐去,则又有何妙文可写哉?这方是世人意料不到之大奇笔。若通部中万万件细微之事惧备,《石头记》真亦太觉死板矣。故特因此二三件隐事,指石之未见真切,淡淡隐去,越觉得云烟渺茫之中,无限丘壑在焉。】秦钟所说的“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和贾宝玉所说的“再细细的算帐”,应该是在暗示它们之间存在“性接触”的这种超级“同志”关系。
2023-11-05 04:0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