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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石

正文:

  许多女人来到贝尔美约河边,跟她们在一路的另有不少男人。不过,这些男人都是些窝囊废,根本不能传宗接代。为了这事,这些女人到贝尔美约河岸来拜神,希望能延续她们的种族。在河边她们碰到一位巫师,问她们:
  “何事犯愁?”
  “怎能不发愁,”女人们七嘴八舌他讲开了,“我们的男人全是些不中用的东西,给他们喝了最灵验的坎开鲁克沧的水,依然不顶事。”
  “哦,放心吧,”巫师笑着,“你们会有孩子的。”
  “真的吗!”女人们高兴得叫了起来,如同一群发情的母火鸡(turkey)。
  “很快你们就会如愿以偿的。”老头说,“只要到河中去洗个澡。”
  女人们唱着高兴的歌,纷纷跳进河中洗澡。当她们从水中出浴时,老头对她们说:
  “现在,你们都有身了,从一条大蛇(snake)那里怀了孕。”
  几个月已往,就在同一天,所有的女人都分娩了。最小的一位姑娘生下一个红扑扑的女婴。
  小女孩儿越长越漂亮,求婚的小伙子踏破门槛,在门前留下通往四面八方的大道。一天,姑娘在林中走过,看到一群猴子(monkey)坐在瓦古树下,津津乐道地吃着树上的果子。
  “好吃吗?”她问道。
  “要尝尝吗?”猴子反问道。
  “好呵!”姑娘漫不经意地答道。
  猴子抛给她一些尝了尝。
  “真的很好吃!”她一边说,一边接住猴子扔过来的果子吃着。吃得实在大多了,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果汁像小河一样流过她的乳房,又从手、头渗透了出来,流向“孩子的通道”里去了。
  时光飞逝,大伙们都注意到姑娘的肚子一天夭大了起来。小伙子们盘问她:
  “你跟谁搞上了?”他们盘问她。“既然你不愿意嫁了我们,”他们接着又威胁说“如果你不说出是谁的孩子,我们现在就把你杀了!”
  姑娘细细思量了半天,才说:
  “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只吃过许多瓦古树的果子,别的啥都没有。”
  “真的吗?”小伙子们惊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去和这样的情敌较量,“那要怎么办?”
  之后,姑娘生了一个儿子。一天夜间,她睡得很沉很沉,醒来时,儿子不见了。母亲痛不欲生,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四处找遍,也不见孩子的踪影。
  傍晚时分,她来到瓦古树前,突然之间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她找遍树前树后,树上树下,依然一无所获。整整一晚,她都泪涟涟地坐在树边,还做了个梦。醒来时,发现原本胀痛的乳房变得空空的,心想准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孩子把奶吮光了。自此以后,可怜的妈妈每日来到这里送奶……
  很快一整年已往了。她像往常一样来到树下,她的乳房里已经没有奶水了。这回她还没睡着,就听到了小家伙咯咯的笑声、嬉戏声,可她依然没有见过孩子一面。
  许多年又已往了。她依然准时坐在树下,有一位小伙子走了过来,对她说:
  “妈妈,是我呀,咱们回家吧。”
  这时,这位苦熬半生的母亲终于认出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须眉汉了,从他的双手到发际之间,有一道亮光在游动。
  所有的人都跑来迎接他们。就连上了年岁的老人也都赶来瞧上一眼这位稀奇的孩子。巫师们也来了,他们走过来,向他身上吹一口气,给他取名伊西,也即果实之子的意思。
  “你来做我们的头领吧!”大伙诚恳地说,“这是我们大伙的意思。”
  “在没有征服纳纳斯石(月亮神石)之前,我不能做你们的头领。”他回答说,“这块石头就在月亮升起的那座峰顶上。”
  相传,太阳神曾经给了小伙子一个装着护身符的小口袋。对他说:
  “我的儿子,带着它吧!这里全是你需要的力量和聪明。现在你要听我的话,依我说的去做。”
  所有女人都想陪伊西上山,帮他寻找月亮神石,男人们更想去。可是巫师对人说:“女人是看不到那块神石的!”


  大伙为了这事,争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只见小伙子从太阳神留给他的小口袋掏出一个放着树脂的小陶罐,把它放在火上烤。还没等树脂熔化,从罐口的烟雾里窜出一群会飞的带羽毛的蛇,一群夜莺(nightingale)、猫头鹰(owl)、茑和小燕子(swallow)。最终,在逐渐变浓的烟雾里飞出来的是众鹰之王。伊西一把抓住鹰王,对他说:
  “把我带到月亮升起的那座峰顶上去吧。返来时,我让你成为百鸟(lark)之王,夭地之间,任你遨游。”
  鹰王把伊西驮到月亮升起的那座高山之顶。月亮神对他说:
  “把石头拿去吧!做大伙所拥戴的头领,这石头就是权力的象征。有谁违背你的旨意,就把他杀死。现在你去吧!”
  伊西回到地面,把苍鹰(heron)放走了。他把老人和巫师召来,把月亮的话通知他们,还交代他们不可泄露。
  不过,女人是天生的包打听,她们很想知道伊西对老人们说了些什么,她们决定不惜一切诱惑他们,让他们开口。
  等到夭黑的时候,几个漂亮的姑娘来到老头子们那里,赤身躺在他们的吊床上,百般诱惑,直缠到他们把秘密吐露出来为止。折腾了一晚,精疲力尽的老头子都睡得死死的,可一醒悟来,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这是做梦了吧!”一个老头自言自语道。
  “我也是!我也是!”其他的几个老头跟着说。
  女人们把月亮通知伊西的一切秘密都掌握了。她们也想成为头领,男人们也是当仁不让。他们争吵不休,女人们不许男人上床亲热,男人们不给她们猎物……
  伊西静观事态的发展,最终,严厉地惩罚了那些泄密的老头。他烧死其中的一个,把他挫骨扬灰。堕落的老头子的骨灰化成霉虫和有毒的植物,伺机给人类带来灾难。
  他还把另外的几个老头变成冷血的爬虫,让它们生生世世都躲在阴晦里,不敢见人见光。
  之后,伊西把全族的人都召来,让他们为自己举行仪式。他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痛打了一顿。他跟一个曾经打探过秘密的女人打招呼,然后出其不意地把她处死,以她的血作为那块神石的祭品。
  他把四个老头子叫来,三令五申,严禁女人打听男人的谈话。伊西说:
  “任何探听我的秘密的女人,一律处死;任安在女人那里泄露我的秘密的男人,一律处死。我和你们说的,只可对青年人讲,儿童也不得听。”
  伊西说完那些话,突然之间放声大哭。他哭,是因他的妈妈就在这时死了。她刚刚和其他女人一路听伊西发言,此刻也和她们一样变成为石头。
  哭过以后,伊西开始在大伙的祝贺声中跳起了古怪的舞蹈,慢慢升上天空不见了。
  许多年已往了。
  几个小伙坐在村中的瓦古树下。突然之间,一个巫师出现在他们面前,说:
  “小伙子们,你们都举行仪式奉我为神,不然就把你们吃掉!”
  小伙子们心里只有伊西,根本不听他那一套,巫师便扑向他们,把他们一切吞了下去。
  小伙子的父母挟恨不已。他们预备了一些醉的甜米浆,请巫师作客,把他灌醉得不省人事。这时,老人们说:“点起火来,把他烧死,替我们的儿子报仇。”
  于是,他们架起高高柴禾,把巫师放在匕面,烧成灰烬。
  早晨,人们看到灰堆里长出一棵帕秀巴棕榈。
  “巫师的骨灰上怎么会长出树呢,”大伙问。


  这棵棕榈飞速长高,一向顶到天空上。这时候,一只小松鼠(squirrel)沿着棕榈树干爬到天空上去了。
  老人们知道,这不是松鼠,而是那个恶巫师的灵魂。于是,他们把棕榈树砍倒,说:
  “这一回他的灵魂再也回不来了!”

2023-11-04 02: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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