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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的葬礼(俄罗斯)

正文:

  已往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婆。他们没儿没女;只有一只山羊(goat),那便是他们的一切家畜!老头子什么手艺也不会,只会编些粗草鞋,——以此聊以养家口!山羊跟惯了老头,不管他出门到哪儿,小山羊总爱跟着他。
  有一次,老头到树林(wood)里去剥树皮,小山羊也跟了去。他们来到了树林:
老头子剥他的树皮,小山羊在那里跑着啃草。啃着啃着,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两只前蹄陷入了一堆松土里,它又翻腾又扒拉,结果扒出了一锅金子。老头子看到小山羊在那里扒拉,走已往一瞧,是一锅金子,他乐得发疯似的,扔掉手里的树皮,拣起金子就往家跑。他把这件事儿原原本本通知了妻子。妻子子说:“哎,老头子,这是上天有眼,见我们长年劳累,受苦受难,赐给我们这些金银财宝,让我们欢度晚年。现在该过几天悠闲舒服的日子啦。”
  “不,妻子子,”老头回答说:“找到这些金钱不是靠我们自己的福分,而是托山羊的鸿福,从今往后我们对山羊应当比对自己还要疼爱。”从此,他们爱护山羊胜过他们自己。他们无微不至地照料山羊,同时也养胖了自己,小日子过得不能再好啦!老头子把编草鞋的小手艺也快给忘了。日子过得舒舒坦坦一一无拘无束。
  过了些时,山羊一病死去。老头子和老太婆商量怎样摒挡此事:“要是把山羊扔给狗吃,那我们在上帝和众人面前都难说得已往,因为我们的幸福全是托山羊的鸿福才得来的。最好依然去找神甫,请他按照基督教的仪式给山羊举行葬礼,就像埋葬普通的死人一样。”老头预备一番,就去找神甫,见到神甫行了个礼说:“您好,神甫!”
  “你好,亲爱的,有啥事呀?”
  “神甫,我来是想劳劳您的大驾,我家出了件很不幸的事儿一一山羊一病死去。我是来请您给它举行葬礼的。”
  神甫一听完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揪住老头的胡子在屋子里打起转来:
“啊,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想到给一只臭山羊举行葬礼!”
  “可您要知道,神甫,这只山羊是个地地道道的正教徒,它临死时遗赠给您二百卢布呢。”
  “听着,你这个老忘八,——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来请我给山羊举行葬礼,而是因为你没把山羊逝世这一噩耗赶早报告于我,它可能已经去世好久了吧。”
  神甫接过农民的二百卢布,说:“好吧,快去找执事,对他说,让他预备一下,我们这就去举行葬礼。”老头子找到执事,请求说:“执事大人,请劳驾,到我家摒挡一件出殡的事!”
  “你家谁死啦?”
  “你不知道我那只山羊吗,是它死啦!”
  执事一听,左右开弓刮起耳光。
  “您且住手,执事大人,”老头子说,“你知道山羊是个货真价实的正教徒,它临死之时还给您遗赠了一百卢布作为出殡的费用呢。”
  “哎呀,你这个老糊涂,”执事说,“你为什么不把山羊的庆幸逝世早点通知我;快去找祭司去,让他打钟给山羊送灵。”


  老头子跑去找祭司,请求说:“请您去打钟给我的山羊送灵。”祭司大发雷霆,伸手就去揪老头子的胡子。老头子喊道:“请您松手!您要知道山羊是个正教徒,它临死之时给您遗赠五十个卢布作它的安葬费呢。”
  “你怎么到现在还慢慢腾腾的,你该早点来对我说,早就应该打钟送灵啦!”祭司飞也似地跑上了钟楼,撞起所有的大钟。神甫和执事来到了老头的家里,开始举行葬礼,先将山羊入殓,然后抬到坟场,埋进了坟墓。
  路人都窃窃私议起这种稀奇事儿,风声一向传到了主教大人的耳朵,说是神甫按照基督徒的仪式给山羊举行了葬礼。主教传老头和神甫,要对他们严加惩治:“你们怎么胆敢给一只山羊举行葬礼?啊,你们这些亵渎神明的大暴徒!”
  “可您知道这只山羊,”老头说,“完全不同于别的山羊,它在临死之时给您阁下遗赠了一千卢布呢!”
  “哎,你这个蠢老头,我不是因为你给山羊举行了葬礼才惩罚你的,我是因为你没有在世给山羊举行涂油仪式而惩罚你!……”他接过一千卢布,放老头和神甫辨别归家了。

2023-11-04 00: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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