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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和她的仆人

正文:

  好久好久好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叫赞博,老二叫瓦扎,最小的儿子叫伊万尼斯。

  一个鲜艳的早晨,国王带着三个儿子在花园里漫步,他们看着各种果树,赞叹不已。有些枝头万紫千红,有些枝头则缀满了累累果实。他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一片荒地,这里长着三棵鲜艳又兴隆的大树。国王看了一会儿,接着悲伤地摇摇头,默默无言地持续向前走去。

  三个儿子不晓畅父亲(father)为什么会这样,便问他悲伤的原因,国王回答:

  “每当看到这三棵树,我就忍不住会惆怅。它们是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栽种的,事先,一个有名的魔法师给了我父亲树种,向他保证种子会长成世界上最漂亮的三棵树。父亲临终前命令我把它们移栽到这里,专心致志地照看它们。经过五年的漫长等待,我看到树枝上终于开出了一些花朵儿,几天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世界上最精美的果实。

  “我给园丁工头下了严厉命令,要园丁们细心照看这三棵树,因为魔法师曾告诫过我父亲,如果不等树上果实成熟就摘,那么其余的果子就会马上烂掉!而果实成熟后会呈现出金黄的颜色。

  “每日我都凝视着树上鲜艳的果实,果子长得一天比一天诱人,我也一向服从魔法师的话,控制自己越来越强烈的欲望,不去碰那些鲜艳的果实。

  “一天晚上,我梦见果实完全熟了。我就吃了几个果子,发现它们的味道比我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可口美味。我一醒来,马上就派人找来园丁,问他那三棵树上的果实是不是在这一晚已经熟透了。

  “但是,园丁没有回答,而是一会儿跪倒在我的脚下,发誓说他是无辜的。他说自己整夜守护着那三棵树,但是树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顷刻间,树上连一颗果子都没有了。

  “听说果子离奇消逝,我心痛不已,但并没有惩罚园丁,我深信他是忠诚的,但是我决定等来年果子还没熟的时候就把它们采下来,因为此时我已经对魔法师关于摘果子的警告产生了嫌疑。

  “第二年,我照着自己的念头做了,命人把树上所有的果实都摘了下来,但是果子又苦又难吃,而且到了第二天,剩下的果子就全都烂掉了。

  “从此,我派出最忠厚的仆人,无比小心地守护着这些树上的果实。但是每年的同一天晚上,果实都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采去一样,全都不翼而飞。”

  国王说完这三棵树的由来,他的大儿子赞博对国王说:“父亲,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认为您可能犯了个错误,我一定这个王国里有许多勇士愿意保护这些树,让它们不受那个魔法师小偷的企图摆布。作为您的大儿子,我请求能保护这三棵树,在果实成熟的那天晚上专门看管果实。”

  国王赞成了,一等夜幕来临,赞博就爬上其中一棵树,决定不顾一切地守卫果实,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小心地守了半个夜晚,但是午夜刚过一小会儿,一阵难以抗拒的疲倦就向赞博袭来,他沉沉地陷入了梦乡。当他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树上的果实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

  第二年,二弟瓦扎也来试试自己的运气,但是结果和大哥一样。第三年,轮到了国王的小儿子看管果树。

  尽管两个哥哥都要比伊万尼斯年长一些、强壮,但他俩的失败一点儿都没有让伊万尼斯丧失信念,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也像两个哥哥那样,爬上树去。这时,月亮升上枝头,柔和的光芒洒向四周,专注的小王子连周围最小的物体也能区分得一览无余。

  午夜时分,一阵轻柔的西风吹来,三棵树微微晃动,此时,一只像天鹅(swan)似的雪白大鸟飞来,轻轻地落在小王子的肩膀上。王子迅速伸手抓住了鸟儿的翅膀,但是,天啊!让王子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怀里抱的并不是什么鸟,而是一位姑娘,他从未见过这样鲜艳的姑娘。

  “你不用畏惧,我叫米丽,”鲜艳的女孩儿友善地谛视着王子,说,“你们的果树是坏魔法师偷的,那个坏魔法师偷走了我妈妈的树种,令她心痛而死。她临终前命令我每年一等树上果实成熟,就把它们都摘走,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你们无权得到这些果实。今晚要不是你这么有力地抓住了我,我本来也可以像往年一样,摘走果实。是你消弭了我母亲在我身上施的咒语。”

  伊万尼斯原先以为会遇见一个可怕的魔法师,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面到一位鲜艳可爱的女孩儿,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两人兴奋地聊了一晚上,之后米丽要走,他请求她留下来陪他。

  “我很乐意和你再待一会儿,”米丽说,“可是,有个恶毒的女巫曾在我熟睡时偷剪了我一缕头发,我受她的控制,如果天亮时她发现我还在这里的话,不仅会伤害我,可能还会伤害到你。”

  米丽说完,就从手指上摘下一枚闪光的钻石戒指,递给王子:“留着这枚戒指作个怀念吧。要是我俩再也不能相见,希望你还会时不时地想到我。如果你真心爱我,就来我的王国找我吧。我可能没法给你带路,但这戒指会指引你到我的王国来的。

  “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和爱进行这次远行,每次走到岔路口时,就看一看这枚戒指,再决定走哪条路。如果钻石光彩夺目,就一向朝前走,但是如果钻石黯淡无光,就走另一条路。”

  接着,米丽俯身贴近王子,亲吻了他的前额,还没等王子说话,她就瞬间化身为一朵小白云,消逝在树丛中。

  晨光划破了阴郁,王子还沉浸在刚才的奇遇中不能自拔。他爬下树来,像是还没睡醒似的,迷迷蒙蒙地回到王宫。他连果子是否还在都不知道,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米丽,只想着如何找到她。

  园丁工头看见王子向王宫走去,就跑到树下,发现树上果实还在,已经熟透了。他连忙去通知国王这个令人高兴的新闻。国王喜不自禁,立即赶往花园,命园丁采了些果实给他。国王一尝,发现果子无比可口,和自己梦中尝到的滋味一样。他马上去找小儿子伊万尼斯,好好地夸赞了他一番,并问他是用怎样的方式,成功地保护了果实没让魔法师夺走的。

  国王的提问让伊万尼斯陷入两难境地。他不愿意大家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于是他编造说,午夜时分,有一只大黄蜂飞过枝头,不停地在他周围嗡嗡地打转。他挥动着自己的剑,把黄蜂赶走了。到了早晨,正当他即将累得撑不住时,黄蜂又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国王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他让儿子赶快去歇息。而他自己则命人预备盛大的宴会,庆祝收获到如此得来不易又奇异丰美的果实。

  整座王宫里一片悲哀忙碌的景象,大家都分享着国王的喜悦,只有小王子没有参加这些庆祝运动。

  国王和其他人还在宴会的时候,伊万尼斯拿了些金子,骑上皇家马厩里跑得最快的骏马,像一阵风一样嗖地飞驰而去,宫中谁都没有留意到这些。

  到了第二天,人们才发现小王子不见了。见到小王子莫名失踪,国王非常焦虑,派出许多人马到全国各地寻找,但是毫无结果。六个月已往了,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也放弃了希望,又过了六个月,他们彻底忘记了他。而小王子正在戒指的帮助下,一路走得相当顺利,没有碰到任何意外。

  他来到了一片大森林(forest),这里相当静谧,像是此前从未有人踏足过似的,绿色一望无边地延展开去。王子还发现一条小道深入林间,他正要走上这条路,这时一个声音向他喊:“站住,年轻人!你往哪里去?”

  伊万尼斯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老人,穿着破衣烂衫,拄着根弯手杖,正坐在一棵橡树下,衣服的颜色和树的颜色非常相近,因此刚才王子骑马从树边经过期,竟没注意到他。

  “我还能往哪里去?”他说,“难道您还看不出我是要穿过这片森林吗?”

  “穿过森林?”老人惊讶地说,“看来你之前从没听说过这片森林,才这么莽撞地来碰运气。好吧,先听我说几句,这片林子深处藏着数不清的老虎(tiger)、鬣狗、狼(wolf)、熊、蛇(snake),另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野兽。如果把你和你的马切成小片,扔给这些猛兽吃,还不够它们各分一片的呢。所以,听我一句忠言,想保住小命,依然走别的路吧。”

  听了老人的话,王子被吓住了,但他很快便镇静下来。王子看了看自己的戒指,发现它光芒四射,他叫道:“我不能走别的路,我必须要过这片林子!”

  他踢了马一下,持续向前骑去。可那老乞丐在他身后大声喊他,王子只得又回过头,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我真为你感到遗憾,”乞丐说,“不过如果你真的不顾森林里的重重危险,已经下定决定,那我通知你一个避开野兽伤害的办法。

  “把这袋面包屑和这只活野兔(hare)带上。我很希望能救你一命,所以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你。不过你必须把马留下来,因为这马会被倒伏的树木绊倒,大概被灌木荆棘缠住。当你在林子里走上约一百里,就会被野兽们围住。到那时,你必须马上抓起装有面包屑的袋子,把面包屑撒向猛兽群。野兽们会冲上去贪婪地争食面包屑,当你撒完最终一点残屑,就立即将野兔扔给野兽,野兔一落地,就会撒腿飞跑,野兽们都会转而追赶野兔,这样你就能平安无事地穿过森林了。”

  伊万尼斯服从了老人的忠言,谢了老人,从自己的马上下来,接过面包屑和野兔,徒步走进森林。刚走出那高瘦的灰发老者的视线之外,他就听见附近的灌木丛里传出低沉的咆哮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凶猛的植物包围了。这边一双老虎的眼睛在阴郁中闪着凶狠的光芒,另一边则是一头母狼的白牙在冷冷发着冷光。一头大熊收回惊天动地的咆哮,另有一条巨蟒,正悄然地盘踞在王子脚前道路的草地上,吐着长长的引信。

  不过,伊万尼斯没有忘记老人的叮嘱,他缓慢地把手伸进袋子里去掏面包屑,他尽可能抓多一点,一把一把地把面包屑扔向野兽,最终一点面包屑也扔完了,饥饿的野兽们又一次向小王子聚拢上来,它们对眼前的猎物垂涎三尺。王子赶紧抓起野兔,把它扔向兽群。

  这小东西刚一落地,就耷拉下长耳朵,如离弦之箭一般在森林里奔跑,野兽们在前面紧紧追赶,留下了王子一个人。他看一看自己的戒指,发现它正闪闪发光,立即穿过了森林。

  他出了树林(wood),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长相非常新鲜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这人身高不足三英尺,双腿弯曲,全身上下长满了刺猬(hedgehog)一样的硬刺,长长的胡子两边牢牢拴着两头狮子(lion)。

  他拦住王子,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就是那个刚刚喂了我的保护们的人吗?”

  伊万尼斯吓了一跳,话都答不出来,不过这小矮个子接着说道:“我很感激你的美意,我能拿什么作为报答呢?”

  “我只希望,”伊万尼斯回答,“可以平安无事地走过这片森林。”

  “哦,这完全可以,”小矮人回答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要把我的一头狮子借给你,让它保护你。但是当你走出这片森林,挨近不属于我的领土时,就要把狮子放走,这样它才不会落入我的敌人手里被杀。”

  他说着,就从自己的胡子上解下一头狮子,命令狮子小心保护年轻人。

  伊万尼斯带着这头保镖,持续在森林中前行,尽管路上遇见了许多狼、鬣狗、猎豹和其他野兽,但它们看见王子身边的狮子保镖后,都敬畏地让出一条路让王子已往。

  伊万尼斯拼尽全力,缓慢地在林中前行,但是一小时已往了,又一小时已往了,附近看不到一片野外,都没有一点人烟。终于,快到晚上的时候,树丛才变得稀疏起来,透过交叠的树枝,隐约可见一片开阔的平原。

  在森林出口处,狮子安安静静地站住了,王子热情地感谢了它的保护,和狮子告别。天已经相当黑了,伊万尼斯迫不得已停下脚步,等到天亮后再持续赶路。

  他给自己用草和树叶铺了张床,用干树枝点起一堆火来,一向睡到第二天早上。

  王子起了床,看见不远方有一座鲜艳的白色宫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便朝宫殿走去。过了大约一小时,他来到宫殿前,打开宫门,走了出来。

  年轻人走过了大理石门厅,来到巨大的楼梯前,这楼梯是用斑岩做成的,向下延长,通往一座鲜艳的花园。

  王子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米丽正坐在一群姑娘中心,她们都会在编织漂亮的花环,王子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近在眼前,高兴得大叫起来。

  米丽看见王子,马上向他跑来,亲热地和他拥抱在一路。王子通知了她这一路上的冒险经历,接着两人一同走进宫殿。满桌丰盛的食物正等着他们,米丽公主把伊万尼斯介绍给大家熟悉,并称他为未婚夫。

  大家马上就做好啦举行婚礼的预备,不久过后,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就举行了。

  就这样,新婚夫妇在无比幸福中度过了三个月的美好时光。

  一天,米丽收到一封邀请信,邀请她去探访她的姨妈。

  公主虽然非常不愿意与自己的丈夫辨别,但是她也不想拒绝姨妈的邀请。她保证最迟七天后就返来,临行前公主温柔地与王子吻别:“在我返来前,这座城堡里所有的钥匙都交由你保管。你想去哪里,愿意做什么都行。我只求你一件事,北边塔楼的小铁门是由七把锁和七道门闩锁着的,千万不要把这扇门打开。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们俩都没有好日子过。”

  伊万尼斯答应了,米丽再一次通知王子她七天后就返来。

  刚开始两天,他强忍着出来看一看的念头,但是到了第三天,他再也忍耐不住,就举着火把,走到塔楼,打开一道又一道门。终于,门开了。

2023-11-04 00:5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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