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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驯化

正文:

  已往生在世一个磨房主,他很富有。他要结婚的时候,不仅邀请了他的朋友,还邀请了居住在周围深山树林(wood)里的野兽来参加宴会。熊、狐狸(fox)、马、牛、山羊(goat)、绵羊(sheep)和驯鹿(reindeer)的头领都接到了邀请,因为他们不常参加婚礼,所以他们都很高兴,感到受宠若惊,用最恭敬的语言回了信,说他们一定来参加婚宴。

  婚礼那天早上,第一个出发出发的是熊,他总是喜欢准时;而且,他要赶很远的路,他的毛又厚重又粗糙,要好好地刷刷才适合去出席晚会。不过,他特意早早地醒来,开开心心地上了下山的路。走了还没有多远,他碰到一个吹口哨的男孩,他正用一根树枝敲打着花顶。

  “你到哪儿去?”他说,惊讶地看着熊。因为熊是他的老熟人了,一般状况下不会打扮得这么漂亮。

  “噢,去参加磨房主的婚礼啊,”熊大大咧咧地说,“当然啦,我宁愿多待在家里,但是磨房主非常希望我能参加,所以我不能拒绝呀。”

  “别去,别去!”男孩喊道,“如果你去了,你就永远回不来了!你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皮——正是人们想要的那种,他们一定会杀了你,扒下你的皮。”

  “我没想到这一点。”熊说道。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出来。“如果你一定的话,他们真是太恶毒了——但是,大概你是妒忌吧,因为没有人邀请你。”

  “噢,一派胡言!”男孩生气地回答说,“你怎样想就怎样做吧。是你的皮,不是我的皮。我才不在乎它会出什么事呢!”他昂着头,快步走开了。

  等他走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熊在前面慢慢跟着他,因为他心里觉得男孩的发起是好的,尽管他太好强,嘴上没这么说。

  男孩很快就厌烦了沿着路走,他离开了路,走进了树林里。树林里有他可以跳过的灌木丛和蹚水玩的小溪(brook),不过,他走了没有多远就碰到了狼(wolf)。

  “你到哪儿去?”他问道,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碰到他了。

  “噢,只是是去参加磨房主的婚礼。”狼回答说,就像前面熊说的一样。“真是太令人憎恶了,当然啦,——婚礼都是这么有趣,但是一个人必须随和一些嘛!”

  “不要去!”男孩又说道,“你的皮又丰厚又暖和,现在离冬天又不远了。他们会杀了你,扒下你的皮。”

  狼的下巴因为惊讶和恐惧感掉了下来。“你真的认为那件事会发生吗?”他喘着气问道。

  “是的,的确是,我真的认为。”男孩回答说,“但是那是你的事儿,不是我的。所以,早安喽。”他持续赶路了。狼安安静静地在那儿站了几分钟,因为他浑身颤抖,然后静静地爬回了自己的洞穴。

  接下来,男孩碰到了狐狸,他可爱的银灰色大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你看上去很不错啊!”男孩说,停下来羡慕地称赞道,“你也去参加磨房主的婚礼?”

  “是的,”狐狸回答说,“就为了这样一件事,要走的路太远了。但是你知道磨房主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特别的无聊和沉闷,我只是出于美意才去,让他们高兴一点罢了。”

  “你这个可怜的家伙,”男孩同情地说道,“听我的发起,待在家里吧。如果你一旦进了磨房主的门,他的狗就会把你撕成碎片。”

  “啊,好吧,这种事儿发生过的,我知道。”狐狸严厉地答道。没再多说什么,他沿原路小跑着回家了。

  他的尾巴才刚刚从视线中消逝,男孩听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马蹦蹦跳跳地来了,他玄色的皮毛像绸缎一样灼烁。

  “早上好。”他飞奔着经过的时候,对男孩喊道。“现在我不能等着和你说话了。我答应了磨房主去出席他的婚宴,我不去他们是不会就座的。”

  “停下!停下!”男孩在他前面喊道,他的声音里有种东西促使马停了下来。“出什么事了?”他问。

  “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男孩说,“如果你一旦去了那儿,你就永远不会再在树林里奔跑了。你比许多男人都强壮,但是他们会抓住你,给你套上绳子,你将迫不得已工作,一生中的所有日子里都为他们服务。”

  听到这些话,马向后甩了甩头,傲慢地笑了起来。

  “是的,我比许多男人都强壮,”他回答说,“世界上所有的绳子都不能拴住我。让他们想绑多紧就绑多紧,我总是能够挣开,回到树林里,重获自由。”

  宣布了这一通傲慢的演说后,他挥动了一下他的长尾巴,比先前更快地跑掉了。

  但是,当他来到磨房主的家里,一切都像男孩说的那样发生了。当他看着客人们,想着自己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更加英俊、更增强壮的时候,一根绳子突然之间套在了他的头上,他被摔倒在地上,牙齿间被塞上了嚼子。接着,不管他怎样挣扎,他依然被拽进了牲口棚,被关了几天,没有任何东西吃,一向到他的精神崩溃了,他的毛皮失去了光芒。之后,他被套上了犁具,有足够的时间来追念他因为没有听取男孩的发起而失去的一切。

  马对男孩的话置若罔闻后,男孩持续懒散地漫步往前走,有时候采集河岸边的野草莓,有时候从树上摘下一些野樱桃,一向到了树林中心的一块开阔地。一头漂亮的奶牛正走过这块空地。她是一只白色的、脖子上带着花环的奶牛。

  “早上好。”她走近男孩站着的地方时,兴奋地说道。

  “早上好。”他回答说,“你这么急匆匆地去哪儿呀?”

  “去参加磨房主的婚礼。我已经很迟了,因为做花环用了很长时间,所以我不能停留。”

  “不要去,”男孩诚恳地说,“当他们一旦品尝到了你的牛奶,他们就永远不会让你离开了,你将会在一生的所有日子里都为他们服务。”

  “哦,乱说八道,你知道什么呀!”奶牛回答说,她总是觉得她比别人都聪明。“哎,我能够跑得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快两倍!我倒想看一看谁想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儿。”连一个礼貌的鞠躬都没有,她持续赶路了,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了。

  但是,每件事儿的结果都像男孩说的那样。大家都听说奶牛的牛奶的美名,都劝说她给他们一点,接着就注定了她的厄运。一群人围上来,抓住了她的牛角,这样她就不能使用它们了。像马一样,她也被关进了牲口棚里,只在早晨的时候放她出来,用一根长绳子套在她的头上,她被拴在一片草地上的一根树桩上。

  同样的命运也发生在山羊和绵羊身上。

  最终一个到来的是驯鹿,他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像是手头上有些主要的事儿要处理。

  “你到哪儿去啊?”男孩问,他现在已经吃够了野樱桃,正想着晚餐呢。

  “我被邀请去参加婚礼,”驯鹿回答说,“磨房主求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失望。”

  “噢,傻瓜!”男孩喊道,“你一点儿没有判断力吗?难道你不知道,你一到那儿,他们就会紧紧地抓住你,因为没有野兽大概飞鸟像你一样的强壮或迅速!”

  “那正是为什么我很安全的原因,”驯鹿回答说,“我很强壮,没有人能够绑住我;我跑得缓慢,甚至连箭也射不到我。所以,现在和你再见喽,你很快会看到我返来的。”

  但是,没有一只去参加磨房主婚礼的植物能够返来。因为他们都很任性而且自命不凡,听不进别人美意的发起。直到明天,他们和他们的儿女都一向是人类的奴仆。

2023-11-04 00:5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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