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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魂难散

正文:

   “就是这儿吗?看起来真是好恐怖的样子,那个相传不会是真的吧?”白色裙子的女孩儿手里捏着一支玫瑰问道,她面前是一间破旧的木屋。

  “小雅,就是因为是真的,才要来的呀,你一个女孩儿子非得吵着来,现在怕了还来得及,在车里等我们,”说话的男孩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六点了,错过了时间就没意思了,他们说只有下午六点的时候才会有效,阿阳,阿浩,咱们走!”一边说着,从车上拿出一个背包,招呼着旁边两个男孩。

  叫小雅的女孩儿还想要说什么,但三个男生已经开始往木屋走了,只好跟上去。我更不好说什么,反正他们从来没听过我的话,就跟在最终面,看了一眼屋旁小河对面的林子,夕阳已经没有什么光彩,阴晦的光芒透过枫树,一部聚集落在河面,一部分打在小木屋的一侧,看起来安逸美好,我想,如果这不是一次冒险,而是一次野营,也许会更有趣。这样想着,刚才说话的男孩已经推开了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我清楚地看见灰尘在余晖中荡起,小雅捂着嘴跟了出来。

  屋子里安静极了,光芒要比外面暗一些,但可以看见屋子里陈设简朴,灰尘很厚,应该好久没人来过了。阿阳接过书包,开始往外掏东西,一边问:“邵南,可以开始了么?”

  邵南又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另有十分钟六点,我再跟大家说一遍程序,不要出了错。”说着环视一眼大家,确认我们都会在认真听着,“小雅把玫瑰放在地上,我们每个人都要划破无名指,把血滴在玫瑰上面,然先手拉手围一圈跪在玫瑰旁边,一路念三遍咒语,然后香蝶的幽灵就会出现,大家千万不要畏惧,不然女鬼很难送走的。我们的外围会扑灭一圈蜡烛,会保护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向她提一些问题,晓畅了吗?”

  大家不说话,默默地点摇头,这些话来之前已经都听了一万遍了吧。阿浩和阿阳开始摆蜡烛,扑灭。瞬间屋子里亮了不少,光影闪烁,我看见桌上的相框里的照片,有些发白,照片里的人笑得却那么灿烂,这是香蝶和男友吧,男生阳光帅气,香蝶温柔鲜艳。据他们说,这屋子的是十年前附近小镇里一个男生为了和香蝶结婚而建的,香蝶喜欢有枫树的河边。但就在结婚前不久,香蝶发现了男生和其他女的暧昧,要跟他别离。他不赞成,就在这间屋子里疯狂地殴打她,用充满酒精的身体糟践她,以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留住香蝶。她终于无法忍受折磨,在一个温暖的傍晚,用男生送她的玫瑰插进了男生的脖子,自己也在屋子里自杀了,像是是割腕。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恐惧感,反而有些温暖,我看了一眼小雅,她已经开始颤抖了。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正是香蝶自杀的时间吧。大家围在蜡烛圈里,面对面跪着,谁都不说话,小雅把玫瑰放在中心,阿浩第一个用锋利的刀片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在玫瑰上滴了几滴血,把刀递给了旁边的小雅,小雅有些畏惧,脸色苍白,但依然咬着嘴唇割破了手指,把刀片传递下去。

  我看了看地上的玫瑰,烛光里它花瓣上的鲜血辨别不出颜色,亮晶晶的像新鲜的露水,我像是看到了它插在男生脖子里的样子,鲜血浸染了白色床单,在地板上溅出血红的格式。

  每个人都滴完了血,邵南示意大家拉起手,最终一次环视大家,深呼吸一下,说道:“我们开始吧!”

  咒语不知道是谁流传的,我们都铭记在心里,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吧,这样深刻的誓言,据说是当年男生向香蝶求婚的誓词。大家都闭上眼睛,齐声念了起来:

  “我誓用我的灵魂捍卫我们的爱情,我愿以我的鲜血滋养你手上的玫瑰,如我背叛,邪恶的魔鬼将吞噬我的血肉,如我离弃,肮脏的蛆虫将蚕食我的灵魂,永久不再安宁!”

  我没有闭眼,只是一瞬间觉得很可笑,难道要陪他们在这里犯傻么?

  果然,和大家一路念完三遍誓言,相传中的香蝶并没出现,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脸上有东西滑落,冰凉冰凉的,流泪了吗?我抬手去摸了一下,阴晦的烛光下,我看见自己的手上粘满了鲜血!

  这时候大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吧?都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恐惧感,邵南哆嗦着开口了:

  “香蝶小姐,是您吗?”

  “香蝶小姐,我吗?”

  我竟然是那个可怜可悲的香蝶吗?

  我低下头,手腕开始裂开,眼睛里流出更多的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血红,我有些烦躁,又有点儿歇斯底里,伸手抓住身边的阿浩,嘶声吼道:“你愿意用你的灵魂守护我们的爱情吗!”

  惨烈的哀嚎,我知道我的手指,已经插入阿浩的气管,温暖的血液让我更加愤怒,我摸到地上的玫瑰,胡乱地扑到阿阳身上,像杀死那个贱人一样杀死他吧:“你愿意用你的鲜血滋养我手上的玫瑰吗!”

  我知道邵南已经张皇地往门口逃去了,地上的刀片像是很听话,我一挥手,便飞向邵南脖子的动脉,血液喷溅在地板上,与灰尘混为污泥,让魔鬼吞噬你的血肉吧!

  我走向桌边,伸手去擦拭已经泛白了的照片,上面留下一片片血渍,那血渍随即燃烧起来,跳动的火光侵蚀了笑脸,也毁灭了肮脏的誓言。我抚摸着小屋的墙壁,让它们都化成灰烬吧!

  小雅已经吓傻了,连尖叫都没有,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走已往俯身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说:“小雅,我给你最肮脏的诅咒,你的灵魂将永远受到折磨,永远不会安宁!”

  我感觉自己变得透明,变得严寒。

  “小雅,我将会消逝吗?”这是我最终一句话了吧。

  小屋在哔哔啵啵地燃烧,火光照亮了河对岸的枫林,这个场景真的很美。小雅蹒跚着从屋里走出来,站在车旁边对着小屋阴阴一笑:

  “我不会消逝。”

2023-11-04 01:3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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