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市场竞争实在太猛烈,潘好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他一连谈了几家有收购意向的大公司,对方报出的价格都很低,眼看写字楼的房租一天天到期,潘好只得选择了报价最高的那家公司,签署了转让协议。收购公司的老总丢下一张支票,就大摇大摆地走了。潘好望着那张支票,欲哭无泪,这点钱,只是他当初投资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呀!这几天里,员工已经陆陆续续走了,还剩下几个,等着潘好把公司卖出后给他们结算工资。
一会儿,潘好招呼了一个员工,他叫聂小阳,潘好把支票递到他手上说:“小聂,你帮我跑一趟吧,到银行把支票上的钱取了,返来把工资发掉。”聂小阳一愣,像是要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拿着支票出去了。
一小时后,聂小阳返来了,潘好发了工资,送走了员工,独安闲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儿呆,便也起身预备离开。
就在潘好路过外面的员工办公区时,突然之间听到“噼噼叭叭”的声响,谁还没走呢?潘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格子间里有人影晃动,走已往一看,是聂小阳,他正在电脑前捣弄着什么。
潘好问他在做什么,他平静地说:“我把电脑清理一下。”
“哦,好吧。”潘美意想,他一定是在清理自己的东西,就由他去吧。潘好一边走,一边转头还说了一句:“走时把门锁好,明天人家要来清点东西。”
聂小阳答应了一声,潘好就走了。外面正在下雨,潘好没带伞,只得找了一家小饭馆,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喝得晕晕沉沉的,回家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等潘好睁开眼,已经是下午2点了,他惊得一会儿从床上跳起来,昨天跟那家收购公司谈好啦,明天早上9点要办理公司物品、财务交代的事,他居然爽约未到,这可怎么好?
潘好灵敏赶到公司,公司的大门开着,里面静静静的,他走出来一看,惊异地发现,整个公司已经是旧貌换新颜,虽然大件东西都没变,但所有物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子擦得明亮如新,地板拖得干干净净。潘美意想,真不愧是大公司,办事就是有速度、有效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老板,我正要去叫你呢。” 潘好一看,格子间那头站起了聂小阳,他满脸欣喜,说:“老板,我们有救了!刚才那家公司的老总说,我们公司就算是他的子公司,一切不变,老班底,老领导,还请你返来做老板,他们会注入资金的。”
潘好一听,大吃一惊:“什么?这不可能吧?”
聂小阳一定地说:“是的,我正在做策划书呢。”潘好觉得跟做梦似的,他将信将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那家收购公司的老总跨进门来,他一见潘好,就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了潘好的手,有些激动地说:“我在商海混了三十多年,收购过无数家公司,但像你们这样的公司依然第一次碰到!”说着,他伸手一指,说:“我早上过来一看,整个公司窗明几净、一乾二净,连所有的电脑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样高素质的公司令我震动,这是你领导有方啊!我请求你能留下来,我给你年薪50万!”
潘好事先就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潘好的公司,经营最好的时候,一年也赚不到50万啊……等等,听那老总话里的意思,公司不是他们整理的,那会是谁打扫的呢?
老总对潘好说:“你先做一份策划,我们明天就开个会研究,怎么样?”
潘好连连摇头,老总走后,他看了看聂小阳,心里晓畅了,他走上前去,问:“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小阳的脸红了一下,说:“其实也没有什么—”
原来,昨天刚开始时,聂小阳也只是把自己的办公桌和电脑清理了一下,可之后看一看屋里实在太乱了,就动手把整个公司都清扫了一遍。这样一向忙到了深夜,他也没回去,就和衣在办公室里躺了一晚。醒来后还舍不得走,想再跟潘好见上一面,说几句道别的话,可没把潘好等来,却等来了收购公司的老总。老总一进门就赞叹不绝,可聂小阳没有独占功劳,说是潘好和自己一路干的。
听完这所有,潘好紧握着聂小阳的手:“谢谢你,你帮了我的大忙呀!”
“不,是老板您帮了我!”聂小阳突然之间泪流满面,“您不知道吧,我在学校时曾因为偷东西被开除,之后为了找工作,我就弄了张假文凭,可到处都被识破,是您收留了我,您不在意我的文凭,只注重我的能力。我平时听同事们说,您是个好老板,无论公司再困难、资金再紧缺,您也从不拖欠员工一分钱。公司开张前,您曾把所有员工的资料一路递交给收购公司,希望能让我们持续留下来工作,不至于失业。另有,您还记得昨天吗?您把十多万的支票交给我这个仅仅工作了两个月的员工,您就不怕我跑了吗?就是冲着这份信赖,我甘愿为老板您做任何事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到的,”潘好沉思着,“因为我们都会选择做个大暴徒……”
2023-11-04 01:2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