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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仔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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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山区老街的傻仔秋就应验了这句话,光棍佬一步到位成了“爸爸”。

傻仔秋,学名叫查志秋,今年40多岁了,出生在一个山草药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山里有名的草头王,父亲还是个蛇医,治好了不少被蛇咬伤的山民。阿秋虽然有点痴线(童年时发高烧烧坏了大脑),但经常跟父亲上山采药,认识许多山草药,尤其是蛇药,成了第三代“草头王”。

阿秋家在老街开了间山草药铺,阿秋采药,母亲卖药,两人相依为命,山草药铺方便了许多人,在缺医少药的山区,草药铺成了家名店。

阿秋经常到虎尾山挖树仔头。虎尾山跟虎头山、虎背山连在一起,绵延数公里,还处于半原始状态,山草药十分丰富,成了阿秋母子生计之源。一天,阿秋正在山里挖树仔头,听到山下有人大喊救命,阿秋忙举起山锄冲下山去。只见一名中年妇女在大声喊叫,说给蛇咬了。阿秋忙蹲下身来,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给她冲洗伤口,并告诉伤者她是给无毒蛇咬的,不用怕。冲洗完后,阿秋在附近找了几株蛇药,用嘴嚼烂,敷在伤口上。

从此之后,阿秋经常在虎尾山上碰到被蛇咬伤的妇女,她有时来砍松枝,有时来割山草。两人见了面先是笑笑,后来便成了无话不谈的熟人。阿秋知道妇女叫阿梅,是个“二寡”,与一个5岁的儿子相依为命。阿秋人过中年,依然单身,两人都有点“在一起”的意思。

老光棍与三嫁女一个不嫌箩疏,一个不嫌米碎,经媒人撮合,一串鞭炮过后,阿梅带着儿子走进了阿秋家。阿秋既成了“丈夫”,又成了“父亲”,一步到位,阿梅也完成了“三嫁”。婚后,阿秋依然天天去采山草药,阿梅与家婆一起守着草药铺。

一天,草药铺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阿梅的第二任丈夫,一个是媒人婆。第二任前夫说要取回孩子抚养权,阿秋说,你带一百万来,孩子你带走。阿梅却说,一百万也无用,孩子不是他的,是死去的第一任丈夫的。

原来,孩子出生后,丈夫便出车祸死了,阿梅嫁给了第二任丈夫,第二任丈夫虽然生得细皮嫩肉,却脾气不好,又喜欢赌博,许多姑娘见了他掉头就走,年近40只得娶了寡妇阿梅。结婚后,丈夫嫌弃阿梅是个二手货,还带着个拖油瓶,凡事不合就打骂,还经常不给母子饭吃。阿梅着实捱不过去,一次被丈夫毒打后,咬牙跟他离婚,再次成了单身妈妈。

“哈哈,孩子不是你的,白养人家孩子几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傻仔秋拍掌大笑。

“也不是你的,还不是当个养父,高兴什么?真的是个傻子。”

“我捡了个便宜仔,你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我比你强。”

“不跟傻子讲废话,媒人婆,我们走。”凶神恶煞的第二任前夫一脚踢倒一堆山草药,与媒婆一起夺门而出。

夺人事件后,阿秋视孩子为己出,初时孩子还只是叫他“叔叔”,后来改叫“爸爸”了,阿秋天天乐得合不拢嘴。

有时,阿秋还带孩子上山挖山草药,孩子指着一棵四方骨对面叶的草药问阿秋:“爸爸,这株草药很奇特,叫什么药?”“这是一种蛇药,叫还魂益母草,也是我和你妈的姻缘草。”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起其他的草药来。阿秋见孩子对山草药感兴趣,节假日都带孩子上山挖山草药,他要把孩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第四代山草药传承人。

阿秋采药更勤了,草药铺的生意更好了,成了山里一间旺铺,三嫁娘成了老板娘,阿秋妈成了山草药铺顾问,一向死气沉沉的草药铺充满了欢声笑语。人们对阿秋也另眼看待,不再叫他“傻仔秋”,恢复了他的大号“查志秋”。

2023-11-06 18:2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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