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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大三的女儿翻出了我和她妈妈结婚时候的照片,相片中的她妈妈咧着嘴笑得那么天真无邪,一副赚上大宝的得意,而我不仅一个帅字了得,照她妈妈的原话。 :没有哪一个少女能挡住我的微微一笑。女儿顿时崇拜得不行,一把搂住她老爸我:“爸,你年轻时美得无边,惊人!”
又问她妈:“妈,你是怎么把老爸骗到手的?什么手段?”
她妈笑骂道:“死丫头,还笑话你老娘!”
女儿认真打量她妈:“老妈,你这个相貌也很普通,就是放在人海里找不着的那种,爸呢,你看看,年轻时肯定害死了不少小姐姐。爸,你老实交代,究竟你害得多少小姐姐怀春?”
我嗔怒道:“胡说!你爸我年轻时老实着呢!”
女儿一本正经地批评教育:“您就不老实了,您用美色勾引妈妈,这还老实?”
女儿笑了,这丫头笑得太不正经,好似窥见到我和她妈妈的秘密,她还特意挤在我一起坐下来,存心跟我过不去,勾住我的肩,说:“妈说了,你年轻的时候,才气,美貌,人品都占,就是家境差了点,你每次走在路上,小姐姐们都要争先恐后地一睹你的风采,在别的小姐姐还在沉醉的时候,”她又把矛盾指向她妈:“她很厉害,她下手了!”
女儿面朝她妈,打趣道:“妈妈,那时候老爸做什么工作?”
她妈回答:“你爸呀,他是个高中数学老师,业余时间写点文章,就这样。”
她妈回忆,那时候你爸大学毕业后,被分到山区中学教高中数学,置身于峰峦如聚的群山之中,除了教学,平时写点小散文,两年后就当上了业务骨干,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现在的爱人你爸爸。
女儿问:“那你做什么工作?”
我爱人回答说:“农村妇女!”
女儿一脑子疑问:“那你们怎凑一块的?”
我爱人不高兴了:“丫头,什么意思?什么叫凑……一块?我这是勇敢追求我的幸福!”
女儿认真地解释:“妈,你一定是贪图我爸的美貌,抓住时机展开猛烈地进攻!按说平时你们一个教书,一个种地,没有交集呀!还是妈妈有办法,把爸爸搞到手了!”
我说:“你妈妈经常送菜到学校,有一种她拉着我聊半天……”
我爱人费力地回忆,毕竟年代久远。“有一次我送菜到琪山中学,遇上了陈老师,别看我是个山区女孩,我还读过高中呢,是个文学爱好者,我是村妇联主任,常看报,读你爸写的文章,就爱上你爸了!”
女儿问:“后来你们就热恋了?”
我爱人自豪地说:“一年后,我们就结婚了!”
女儿问:“那小姐姐们是不是特恨你?你也不打招呼,抢走了她们的美男子,据为已有!”
后来,琪山中学缺人,我爱人做了民办老师,她教语文,我教数学,直到女儿五岁我才调出大山,去县城中学,她妈妈没有编制,只好在学校开了个超市卖些生活用品,我爱人一边卖货,一边开始写小说,三年后,她发表了处女作获得成功,她越写越好,终于踏上了这条路,我呢那时已放弃写作,一心钻研业务,痴迷数学,女儿十二岁时我调到了花海市九一六中学任数学教研组组长。
女儿两只手比划:“你们这叫才女男貌!”
我爱人纠正道:“你爸是数学家,在国际数学权威刊物上发表过许多数论,但他甘于做一名中学老师,你爸才是才子呢!”
女儿问:“那妈妈会不会压力特别大?”
我开玩笑说:“看得紧!”
女儿恍然大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今天是星期天,女儿暑假一个月了,三个人一直想出去转转,也没时间,我去了一趟北京,爱人去南方刚回来,都忙,把女儿一人晾在家里,她翻出了我们的结婚证,又找出我与爱人的一张合影,接下来又把我们审问了一番。
女儿问:“爸,妈,猜猜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儿一向古灵精怪,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我和爱人都摇摇头,几乎弄口同声说不知道,女儿道:“今天是你们结婚二十二周年啊!”
我和爱人对视了一眼,我看见了爱人眼神中有了期待,平时我忙于繁重的教务,和研究,爱人除了写小说,还要深入生活,我们都是那种在生活中粗心,在工作中细心的那种人,经女儿一提醒,我们都想起来了,的确今天是我和爱人结婚二十二周年。
女儿神秘地从房间某一隅拿出她藏匿的大盒子,端到桌子上,原来是一盒大蛋糕,女儿说:“今天是爸妈结婚纪念日,先祝爸爸妈妈恩爱永远!你们也说一句。”
爱人走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深情地说:“亲爱的,遇上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也让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我爱你,我要亲亲你……”
她对我的爱仍如二十二年前那么炽烈,她一把搂住我,开始了对我的亲吻,她的嘴唇极富热情,舌头不顾一切地探幽着男人的口腔深处,我热烈地反应着,但我知道孩子就站在那里,我不敢太过份,如果没有女儿在场,没有她那几乎监督似的眼神,我可以肯定,我会把爱人压在身下,然而这正是爱人渴望的。
“怎么啦?”爱人问。
我望向女儿,低声说:“她在看着我们呢!”
爱人一时才清醒过来,仍喃喃地说:“人生在世与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一晃我们竟二十二年了,真幸福……”
我放开爱人,在她耳边低语:“你等不急啦?晚上!”
爱人说:“吃蛋糕了!”
女儿切蛋糕,一人一份,三人吃着,女儿突然用蛋糕涂了我一脸的奶油,我追着丫头跑,发誓要把蛋糕打扮打扮她,女儿是泥鳅,几次捉到又让她刺溜从手中滑掉,女儿笑哈哈地在屋里转圈,我没气力不跑,吃蛋糕了,她就重新回到桌边,我和爱人以提防的眼神注视着她,万分地警场,小心中招,女儿不怀好意地望着我们,突然爱人猛地往女儿脸上一抹,她顿时成了小丑,乐得爱人脸上笑开了花,女儿撒着娇,欲耍无赖,我对爱人跃跃欲试:“要不我给你脸上搽点……?”
爱人毫不在手:“你过来嘛,我欢迎你放马过来!”
她满不在乎,我却不敢了,迟疑了,总疑她有诈,怕中奸计,我此前曾中过她的诡计。
女儿煽风点火:“爸爸怕老婆!”
爱人恶狠狠地放出大话:“一会子老娘再收拾你!”
女儿吐吐舌头,我笑了,我们埋头消灭蛋糕这个敌人,罢了,洗干净,我们一家三口齐出门,我们去公园走走,女儿在中间,两边各牵着我们的一只手,就这样拉着手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女儿说:“我现在感觉最幸福,一家三口就这样,我就象回到了小时候。”
2023-11-06 18:2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