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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歌

正文:

元军攻下厓山以后,张弘范召集将领,举行庆功宴会,把文天祥请来。宴会席上,张弘范对文天祥说:“现在宋朝消亡,丞相已经尽到最终一片忠心。只要您转意转意,归顺我们大元皇上,还能保持您丞相的地位。”

文天祥含着眼泪说:“国破家亡,我身为宋朝大臣,没能够挽回局势,死了另有罪孽,怎么还能贪图活命呢。”

张弘范一再劝降,没有结果,只好派人把文天祥押送到大都。

过了半年,文天祥被押到大都,元王朝下令把他送到上等的宾馆里,用美酒佳肴招待他。过了几天,元朝丞相博罗派投降官员留梦炎去劝降。文天祥对这个叛徒早已深恶痛绝,现在见他居然老着脸皮来劝降,更是火冒三丈。没等留梦炎开口,就一顿痛骂,把留梦炎骂得抬不起头,灰溜溜地走了。

元朝对文天祥劝降不成,就把他移送到兵马司衙门,戴上脚镣手铐,过着囚徒的生活。过了一个月,博罗把文天祥提到元朝的枢密院,亲自审问。

文天祥被兵士押着,来到枢密院大堂,只见博罗满脸凶相,坐在上面。文天祥正眼也不看,昂起头,挺直腰杆走上前去。左右兵士吆喝他跪下,被文天祥拒绝了。

博罗恼羞成怒,喝令左右动手。兵士们把文天祥拉的拉,推的推,将文天祥按倒在地上。

博罗说:“你另有什么话可说?”

文天祥坦然说:“从古以来,国家有兴有亡,做大臣的被灭被杀的,哪一个朝代没有?我是宋朝的臣子,现在既然已经失败,只求早死。”

博罗怕审问出现僵局,想和缓一下空气,就说:“自从盘古到现在,有几个帝王,你倒说来听听。”

文天祥哼了一声,说:“一部十七史(指《史记》等十七部历史书),从哪里说起?我明天不是到这里来应考,哪有心思跟你们闲扯。”

博罗被文天祥抢白几句,讨个没趣,就无理取闹地责问文天祥为什么丢了临安逃走,为什么要另立二王(指赵昰、赵昺)。文天祥一条条据理驳斥,最终,他慷慨鼓动地说:“我文天祥明天落在你的手里,早就预备一死,何必再噜苏!”

博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喝令把文天祥押回兵马司。他想杀掉文天祥。但是元世祖恐怕杀了文天祥,民心不服,不赞成把他杀害。

文天祥被关的那间土牢,又矮又窄,阴晦潮湿。碰到雨天,屋面漏水,满地是水;一到炎天,地面上收回一阵阵蒸气,更加闷热。牢房的隔壁,有狱卒的炉灶,有陈年的谷仓,收回阵阵烟火气、霉气,再加上厕所里大粪的气味,死老鼠(mouse)的臭味,使人极度难受。

文天祥被关在这间牢房里,恶劣的情况只能折磨他的身体,却并不能摧毁他的意志。他相信,只要有爱国爱民族的浩然正气,就能够战胜一切恶劣的情况。

他在牢房中,写下了千古传诵的《正气歌》。他在那首诗里,举了历史上一些保持正义、不怕牺牲的忠臣义士的例子,认为这都是正气的显示。他在诗中写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然塞苍冥。

……

时穷节乃见(同“现”字),一一垂丹青。

(意思是:天地之间有一种正气,辨别显示为各种物体。如地下的大河高山,天空的明星辰。在人的身上就显示为浩然之气,充塞在宇宙之间。……到了危急的关头,才显示出他的气节,他们的事迹一件件留在史册上。)

文天祥进牢的第三年,河北中山府发生了一场农民起义。起义领袖自称是宋朝皇室的儿女,聚集几千人马,召唤大家打进大都,救出文丞相。

这一来可把元王朝吓坏了,如果不杀文天祥,恐怕闹出大乱子来。元世祖还没有丢掉招降的理想,决定亲自劝降文天祥。

一天,文天祥被人从牢房里押出来,带到宫里。

文天祥见了元世祖,不肯下跪,只作了个揖。元世祖问他另有什么话说。文天祥说:“我是大宋宰相,竭心竭力扶助朝廷,可惜奸臣卖国,叫我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不能规复国土,反落得被俘受辱。我死了以后,也不甘心。”说着,咬牙切齿,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胸膛。

元世祖和颜悦色地劝说:“你的忠心,我也完全了解。事到现在,你如果能改变念头,做元朝的臣子,我依旧让你当丞相怎么样?”

文天祥慷慨地说:“我是宋朝的宰相,哪有服侍两朝的道理。我不死,哪另有脸去看法下的忠臣烈士?”

元世祖说:“你不愿做丞相,做个枢密使怎么样?”

文天祥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只求一死,别的没有什么可说了。”

元世祖知道劝降已没有希望,才叫侍从把文天祥带出去。

第二天,就下令把文天祥处死。

这一天,北风怒号,阴云密布。京城柴市的刑场上,警戒森严。市民们听到文天祥将要殉国的新闻,自发聚集到柴市来,一会儿就聚集了一万人,把刑场团团围住。只见文天祥戴着镣铐,神色从容,来到刑场。他问旁边的百姓,哪一面是南方。百姓们指给文天祥看了。他朝着正南方向拜了几拜,端端正正坐了下来,对监斩官说:“我的事结束了。”公元1283年一月,这位四十七岁的民族英雄终于牺牲,在民族生死存亡时候,显示了他一身的浩然正气。

2023-11-04 02: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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